去安徽滁州参加“欧阳修杯”散文大赛启动仪式,惊奇地发现,《儒林外史》作者吴敬梓的故居,就在这里的全椒县。距离滁州市区,只有20公里的路程。
那还等什么?走吧!给吴敬梓半天时间,看看他有什么秘密。
这一看,同行的文友都傻了。吴敬梓的家,竟然这么大;吴敬梓的祖辈,竟然这样神奇;吴敬梓的人生,竟然这样从辉煌到潦倒;吴敬梓的作品,原来写的都是他的朋友和他自己。
奇迹之一:一门四进士
吴敬梓故居的大门两边,摆放着四块圆鼓型“旗杆石”。因为在清顺治年间,吴敬梓曾祖父一代,兄弟五人,有四人考中了进士。其中吴敬梓的曾祖父吴国对,还考中了一甲三名探花。到了吴敬梓的祖父一辈,又有一人考中了“榜眼”。所以吴敬梓在《儒林外史》中,便有“一门三鼎甲,四代六尚书”的描述。
吴敬梓故居的宅院,也格外的大。除了正宅,还有东宅、西宅、祖祠“延陵堂”、赐书楼、文木山房、西花园敞轩等。现在复建的故居占地面积7190平方米,建筑面积2850平方米,据说只有原来建筑的八分之一。难怪著名诗人臧克家这样评赞:“一部外史说儒林,从此全椒属敬梓”。
奇迹之二:典型败家子
吴敬梓13岁丧母,17岁丧父。22岁时,嗣父和爱妻又先后病故。接着,在家产争夺中失败。再接着,他沉醉于歌舞声色,视钱财如草芥,大肆变卖自家财物。很快就“田庐尽卖”“奴逃仆散”,成为当地“败家子”的典型。到33岁时,已经到了“白门三日雨,灶冷囊无钱”的地步。
在这期间,吴敬梓虽然考中了秀才,却在会试中名落孙山。再加上身体不好,恃才傲物,只能带着后来的妻子,在南京城里租房居住,卖文为生。经常“囊无一钱守,腹作千雷鸣”,乃至不得不以书易米。尤其是到了冬天,无柴取暖,只能靠跑步来“暖足”。绕城堞行数十里,把脚跑热乎了,再回家睡觉。
奇迹之三:越苦难,越发奋
1736年,吴敬梓36岁。在最贫困潦倒的时候,他开始创作《儒林外史》。大约在1749年完成初稿。但他没有急于出版,而是不断地修改。直到1754年病逝,也没有看到自己的大作问世。此后过了十几年,到了1768年以后,吴敬梓的表侄金兆燕作扬州府教授时,才出资将《儒林外史》刻印发行。
这边穷得叮当响,那边奇货却不卖。因为他的初心,就是要记述一个时代儒林的历史。而且在这部书中,还有很多他自己的影子。前半生,他像杜少卿一样潇洒;后半生,他如范进一样窘迫。只是到死,也没有像范进那样获取功名。
吴敬梓纪念馆的过厅中,竖立着鲁迅评价吴敬梓的一块石碑:“迨吴敬梓《儒林外史》出,乃秉持公心,指擿时弊,机锋所向,尤在士林;其文又感而能谐,婉而多讽,于是说部中乃始有是称讽刺之书。”
没有家财散尽,便不能洞察世人面目;巧于讽谐寓真,才能够尽描儒林百态。吴敬梓的《儒林外史》,开创了以小说直接评价现实生活的先例,也使中国古代的讽刺艺术,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