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中医特色手段治疗肿瘤方面，金华艾克医院经过30年的上下求索，取得了令业内瞩目的成绩。
如今，独辟蹊径、自成一派的孙氏中医治疗方法，已从创始人孙彩珍兄妹传承到第二代传承人孙璐茜和他们的大弟子、现任院长杨德志手里，在进一步发扬光大的同时，一如既往地救治挣扎在生死线上的肿瘤病人。
迫不得已，替父治病始行医
杨德志告诉记者，孙彩珍兄妹走上行医之路纯属偶然。1991年，孙父查出肝肿瘤晚期，无法手术。医生让其回家休养，并建议家人在最后的日子里好好陪伴。孙彩珍兄妹不甘心父亲就这样坐以待毙，一边四处打听、求医问药，一边翻找各种有关肿瘤的名方、验方。他们从上海钱伯文教授关于“中医要治疗肿瘤必须走破瘀活血的道路……只有找到破瘀活血的药物与其他药物有机结合，才有可能治疗肿瘤”的论述中得到启发，大胆尝试，小心求证，反复斟酌，敲定药方。最终，在兄妹俩的精心治疗下，父亲慢慢康复了。
这件事在当地引起极大的震动，四邻八乡的肿瘤病人经常慕名找到兄妹俩看病。当时他们还没有从业资格，属于“非法行医”。为了有一个合法的身份，孙彩珍兄妹俩开始系统学习中医，考出了中医“一技之长”证书，并到浙江省中医学院（现浙江中医药大学）进修学习，拿到毕业证书并通过国家执业医师资格考试，取得执业中药师证书，正式走上从医之路。
随着时间的推移，兄妹俩在当地医治的肿瘤病人越来越多，名气也越来越大。1999年，孙彩珍兄妹俩在金华市金磐开发区筹办金华艾克医院。艾克医院成立之初，兄妹俩潜心研究，把临床上治疗肿瘤效果比较好的方子开发出来，在武汉、杭州开办医院，并在上海开办了药厂……虽然其间走过一些弯路、也受过挫折，但这些年来，艾克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多救治几个病人。
潜心钻研，接诊无数成一派
杨德志介绍，中医不同流派治疗肿瘤的指导原则各不相同。有的注重“扶正补虚抗肿瘤”，采用黄芪、人参、当归等补药改善病人的胃口和体力；有的崇尚“以毒攻毒”，采用砒霜、蟾蜍、马钱子、蜈蚣、蝎子等毒药消除肿瘤，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孙彩珍兄妹尝试过多种方法，发现它们有个通病，就是短期治疗效果好，长期效果不理想，而且容易复发。
孙彩珍兄妹开始认真思考肿瘤的病因机理到底是什么，并不断翻查中医古籍寻找资料。华佗《中藏经》云“蓄毒不流”，即毒气积蓄在身体里不流动，排不出去，时间久了，就会形成肿块，慢慢变成实体肿瘤。他们从中受到启发，在随后几十年的从医生涯中潜心钻研，总结摸索出一套艾克治疗肿瘤的办法，概括为八个字——“解郁、通络、软坚、排毒”。在这八字办法指导下，他们逐渐整理归纳出一系列专病专方，目前常用的有20多个。这些专方以白花蛇舌鳖甲汤为基础，包括针对肺肿瘤的“清肺消结汤”，针对肝肿瘤的“软肝消结汤”，以及针对肠肿瘤的“清肠消结汤”等。根据每个病人的不同症状还会对症下药、适当增减。
截至目前，艾克医院累计接诊肿瘤患者40多万人次，大部分病人的档案都还好好保存着。随着时间的推移、疾病谱的改变，并根据病人体质的改变，验方也在与时俱进，不断作出适当调整。据了解，在国内同类中医院中，像这样有独特治疗原则、有成熟主方的做法还是比较少见的，可谓自成一派。
中医治疗，艾克“秘方”不藏掖
多年来，艾克医院救治了很多中晚期肿瘤患者，人们不由非常好奇：艾克治疗肿瘤有什么高招吗？
面对这一疑问，院长杨德志爽朗一笑，坦言道：“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说‘有’，是因为中医治疗肿瘤，首先需要对疾病的病因病机有一个正确认识。疾病不同，治疗原则不一样。面对肿瘤病人，我们治疗第一步是解郁，即通过医生谈话进行健康教育，帮病人和家属正确认识，鼓起勇气，树立战胜病魔的信心。同时组织康复病友和正在治疗的病友交流日常生活中的注意事项以及饮食如何调理、如何战胜肿瘤等方面的经验。说‘没有’，是因为艾克在接诊40多万人次肿瘤病人的基础上，不断归纳总结出一系列专病专方。虽然这些方子不会藏着掖着，但也内藏玄机，有的病人自己到外面配药来吃，是达不到效果的。”
杨德志说，他们遇到过一些病人，拿着艾克的方子到外面药房配药，结果吃了一段时间后发现肿瘤又大起来了，然后心急火燎地赶回艾克看病抓药。为什么同样的方子、同样的药材，治疗结果却不一样呢？究其原因，就在于中药药材的质量、炮制方法不同，导致对效果有很大影响。
杨德志认为，中医治疗肿瘤好比在钢丝上行走，容不得半点马虎，有时候其中一味药没有炮制到位，或者采摘时间不对，也会有很大影响。要想取得成功，家人调护、饮食、心情、药物质量、炮制、药引子、煎药等每个环节都得做好，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不行。
另外，道地药材和非道地药材，在价格方面会相差很多。艾克始终坚持选用道地药材，以川贝为例，业内公认四川松潘所产的松贝为佳，现在国家药典虽把川贝适用的药材标本范围扩大了，但艾克仍选用松贝；又如，市场上常见的白花蛇舌草颜色偏黑，而艾克选用的白花蛇舌草要求生长时间充足，采摘后炮制方法规范，因而颜色呈黄绿色；再如，市场上有的莪术达不到炮制规范的要求，肿瘤病人服用后容易活血太过、引起破血，还可能加快其肿瘤转移，艾克需要按照自己的方法重新炮制莪术，既要求其能活血化瘀，又避免产生破血的副作用。
师道传承，13年磨砺方有成
艾克的医生都是从中医院校毕业后招来，经过孙氏兄妹自己多年培养合格才能上岗。杨德志是孙彩珍兄妹培养的大弟子，毕业于天津中医药大学五年制本科，曾受教于中国中医科学院院长、天津中医药大学校长张伯礼，也是国医大师、中国工程院院士、世界著名针灸学泰斗石学敏的学生。经过系统的理论学习和临床实践，毕业后他师从孙彩珍兄妹，专攻肿瘤、肝病，并取得硕士研究生学位、主治中医师资格。作为孙氏医疗团队的大弟子，杨德志深得真传，目前担任金华艾克医院院长、肿瘤科主任。
杨德志介绍，艾克医院很重视师承，对医生资质要求非常严格。医生一定要经过很长时间的专科训练，并经过很多次考核才被允许单独开方，而不是毕业或取得医师资格后就能单独开方。考核内容包括中医基础理论知识、对专病专方的熟悉程度、临床遇到问题时的应变能力等诸多内容。“即便通过考核，在真正面对病人时，医生开出的方子还要经过师傅认可。像我从2008年本科毕业，跟着师傅学习研究中医肿瘤13年，到现在才真正能独当一面。由此可见中医成才之路有多艰难，尤其是中医肿瘤医生，没有经过8到10年临床方面的摸爬滚打，不可能真正有所成就。”杨德志说。
多年耕耘终有回报。如今，杨德志厚积薄发，在呼吸系统、消化系统、妇科肿瘤等中医诊疗方面颇有心得。他撰写的多篇中医治疗肝硬化、肝腹水及中医治疗肿瘤等论文，陆续在国家一级专业期刊上发表，在业内声誉鹊起。
医者仁心，救死扶伤终无悔
杨德志告诉记者，师傅一直嘱咐他们“面对肿瘤病人，不抛弃、不放弃，哪怕多治好一个病人也好”，这也成了艾克医院的行医宗旨。原浙江省卫生厅厅长张承烈曾说过，肿瘤不是不治之症，也非易治之症，而是难治之症。尤其是艾克医院收治的肿瘤病人，能手术的、能放化疗的、能做西医其他治疗手段的，基本都尝试过了，到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求诊。病人把艾克当成“救命稻草”，对治疗的期望值还是挺高的。面对这样的病人，医生的压力会非常大，当然，如果没有这些康复者，艾克医生接诊时也不会那么有底气。
“中医治疗肿瘤有什么意义？艾克存在并被认可有什么价值？这些问题是我们一直在思考的。我们不可能追求每个病人都能治好，但多救治一个病人也好。与肿瘤作战，可能是一场和死神之间力量悬殊的较量，我们全力以赴，并且不轻言放弃。”杨德志说。
早些年，人们认为中医治疗肿瘤都是骗人的；时至今日，随着中医治疗肿瘤效果的显现，中医能治疗肿瘤的观念越来越深入人心。现在不少西医院已开设中医肿瘤科室，实践表明这条路是对的，中医确实能治疗肿瘤。“也许大部分晚期肿瘤病人不一定能救治成功，但能救过来的时候，就会让人特别有成就感。我无悔自己的选择，这条路，我们也会一直坚定地走下去。”杨德志说着，脸上充满坚毅的神情。
全媒体记者 柳青
